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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ednesday, August 15, 2012

航向新世界-Carnarvon補蝦船之旅(紀實篇)

來澳洲之前曾簡單定了幾個目標,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就是要當上海賊王取得One Piece的大祕寶!啊...不是,是一定要到海上討個生活,當個海上漁工來體驗一下。到了西澳後其實有到Frementle去找過漁船的工作,但是那天大概只顧著吃Fish&Chips加小天使啤酒,最後找工作這件事也就無疾而終。
後來為了集二簽輾轉流浪到了Carnarvon的葡萄園做剪枝,死拖活賴拿了六十幾天的天數後,葡萄園老闆也兩手一攤說真的沒工作給我們,沒辦法只好開始再度開始四處找工作的生活。

在漁船上工作的經驗大概一輩子都忘不了
Carnarvon有海鮮工廠這件事情其實我早開始就知道了,但是腦海裡從來沒想到有人包海鮮就一定要有人負責抓。多虧室友的提醒,我才知道原來西北邊的Small Boat Harbor其實就有海鮮公司與補蝦船隊停泊,每個月月圓時分漁船才會靠港補給,補蝦季節是每年的3月到9月or10月。得知訊息後直接殺到港邊,看著空空如也的碼頭,又翻了翻農曆月曆,好吧!既然船不靠港,進公司留個資料總可以吧。進到辦公室櫃台的大叔就先問我說有沒有捕魚的相關經驗,我雖然沒當過漁夫但正巧我當過我們精實的中華民國新海軍,所以完全不怕暈船,不知道這樣的資歷合不合格?大叔聽完笑了笑,叫我留下電話號碼,有需要的話會打電話給我。

港口上停了一整排各款式的補蝦船,上哪艘船就看個人運氣了。
一日,又準備出門找工作時,一通電話打來。對方很明顯的澳洲口音還以為是香蕉工廠要錄取我了咧!沒想到是補蝦船的船長。他說他有一個crew(船員)靠岸之後一直聯絡不上人,大概是不回來了吧,問我要不要上他的船。我一點也沒猶豫地就答應了,畢竟是我期待已久的工作。開了十五分鐘的車到了碼頭之後,船長叫我先到辦公室填資料,花了大概半小時寫了各式表單、申請ABN和fishing licence。填完後問船長出港地時間跟天數,船長說這一趟大概會去1十八天,然後下午一點半出港叫我一點回來集合。哇靠!現在都十點多了,我還想回家睡一覺調整一下心情明天再出港的咧!跟我說一點出港不就收完行李吃個飯就要再過來,比當兵還要操啊!

一人一間 價格不變 全程提供搖床服務
漁船拖到兩點才出港,往西南開到要作業的區域(後來翻地圖是在Shark Bay附近)。船上除了船長之外有兩個OZ,但他們似乎都是經驗老道的全職漁夫,背包客只有我一人,慘!同事Eric說船長只負責開船不會下來工作,等於所有作業就我們三個負責。因為是晚上工作,另一個同事John就要我先去睡覺補眠,要吃飯的時候會叫我起來,由於我們只有三個人,所以一人一間房間也還算舒適。六點多左右被叫起來吃飯,第一天出海所以晚餐吃的是Woolworth的烤雞跟沙拉,Eric說以後他都會負責煮飯,我才放心了一下,本來還在擔心如果要大家輪流煮飯不知該煮什麼咧。吃完飯後做些簡單的準備工作,折紙箱、拆漁網、排置所有作業用的器材。

搖搖晃晃加上寒風刺骨 就是漁船工作最好的寫照
大約八點多聽到一個絞盤拉鋼索的聲音,Eric連忙叫我出去告訴我要做的工作。船尾是一個三公尺見方的大鐵盤,盤底是一個大水槽。每次起網後要先把漁網拉到鐵盤上,然後打開網子讓漁獲掉到水槽裡。我的工作責任就是每次起網先去把船尾的小網拉進鐵盤上,再協助John把左邊的大網拉進來。雖然我曾在軍艦上生活過一段時間,但是補蝦船的搖晃程度實在遠大於龐大的軍艦,我雖然不會頭暈想吐但是工作起來極度費力,再加上寒風和拍打上來的海水,讓整個作業的過程非常艱辛。拉網子時因為很重離弦邊又很近,其實是有點危險性的。以我在軍艦上的經驗告訴我,在這只要一不小心落海的話絕對是凶多吉少,所以一到弦邊工作時我都特別注意安全。
所有的漁獲會經過這個sorting table   把蝦子挑起來之後
不要的漁獲會再從右邊排回大海
左右兩邊各有兩個網子,加上後方小網一共有五個。打開網子讓所有漁獲掉到水槽之後,把網子丟回大海繼續捕撈。我們三個人則是站到sorting table旁邊把蝦子分門別類挑出來。這艘船只補三種蝦子,分別是價錢最好的Tiger Prawn, King Prawn, 還有最小的Carol。Sorting台上可以看到從海底撈上來千奇百怪的各種生物,海星海馬海蛇海鰻,還有好多種碰不得的怪魚。挑蝦子時只戴一雙塑膠手套,常常會被蝦子刺到破皮,手上就會各個白白的斑點。其中有一種小魚身上的刺只要一刺到就會奇痛無比,即使已經很小心,還是一天會哀號個一兩次。Sorting完後還要把蝦子按各種Size包裝,然後放進樓下-30度的冷凍冰庫裡。如果漁獲好的話,入完冰庫就差不多又是下一次起網了,漁獲不好的話還可以回去休息一下。漁夫們只要一休息就是跑回去睡覺,但是我要聽每次起網的絞盤聲,聽到之後還要叫漁夫們起床,於是整晚都處在提心吊膽的狀態不敢睡太熟。還有精神的話就看一點小說,不過三點之後還是非常精神不濟,幾乎都是邊睡覺邊工作。起網一次的處理時間大概一個小時到一個半小時不定,整個晚上起網的次數也無從捉摸起,總之就是工作到天亮,然後就會收工吃早餐休息。

日出的瞬間 也表示今天工作也快告一段落了
工作完把作業區域清洗一下,每個人就可以去洗澡,船長也會把船錨鍊放下錨泊。Eric會準備早餐,通常就是Sausage, Toast n Eggs。吃飽之後沒幹嘛我會回房間寫一下日記,然後睡覺。前幾天睡得很不好是因為船一直在晃動,而且晃動的頻率跟程度很不穩定。加上日夜顛倒工作身體一時轉換不過來,不過沒辦法還是得休息,因為下午四點半左右就又要起床工作了。隔天又多了一個收錨鍊跟補網子的工作,其他的部份跟第一天差不多。總之每天一張開眼睛就是一直工作到睡著,雖然那個當下感覺很痛苦,但是時間也會過得很快,更神奇的是每天日復一日,中間那些相同的日子會覺得好像視同一天,上船那天的影像彷彿都只是昨天而已。

飯廳也是有電視可以看的 但是我看不懂每天又好累
在船上生活的日子其實是很無趣的,這點從我當海軍的時候就深深體會到,而且在漁船上地方更小更沒地方去,也完全沒有休閒娛樂。不過每天最期待的就是日出,還有泊船打掃時,圍著船邊找魚吃的那一群一群的海豚,偶而也看過幾次鯨魚,也補過大海龜跟大魟魚,尤其是海龜真的超大隻,我還被魟魚打到痛個半死。雖然吃過幾次海鮮,但是更多時候只想隨便吃一吃趕緊找時間休息,畢竟一天15.6個小時都在工作又日夜顛倒,身體真的很吃不消。不過現在回想起來,就會覺得那真是一段難忘的回憶,一輩子也不可能再回到那個時候了。

航向新世界 One Piece我來啦~
後記:補蝦船上的工作是在2011.08~2011.09之間,我只待了一個船期,因為這年的補蝦季節也結束了。發文的這個時候12年的大概也差不多要結束,如果真的有興趣的人,可以期待明年再到Carnarvon碰碰運氣。下一篇我會提供一些跟工作比較相關的資訊,例如工作環境、條件、技巧跟待遇相關的訊息,敬請期待!

延伸閱讀:航向新世界-Carnarvon補蝦船之旅(資訊篇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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